路边看见过葵

宇智波佐助/曜
鸣樱/曜白曜

【鼬佐】不要随便捡外面的孩子 上

part 1
宇智波鼬是个长生不老的魔男。
当然,这是别人说的。

长生不老是真。据鼬推测,是忍界四战时那传说中查克拉的始祖辉夜姬自爆引起的查克拉乱流。
于是许多还存于世的灵魂便咕噜噜地回了自己的身体,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秽土转生体。

鼬奇怪的是,他早已抛下一切执念,自己唯一挂念的弟弟也在最后被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已经是个没有任何念想甚至已经想转世的灵魂了,可那奇怪的乱流却把这个在转世边缘试探的人强硬拉了回来还附赠一具身体。
……要感谢吗?

魔男其实也是真。
宇智波鼬不知道他一个人呆了多久,只是上次嘴有点馋想尝点东西,用忍术素质三连了一只野鸡后,别人看他的目光似乎变了。

“您就是……传说中的魔男大人吗!”

鼬:“……”

part 2

漫长的时光并不难捱,除了最初的几分不适应之外,鼬将这些时间用来阅读大量现世书籍。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从前在暗部时作息颠倒这他没有办法改变,而现在,这些充足又悠闲的时间全由他来支配,他自然过得舒坦极了。

可这仅仅是肉体上的舒坦。已死之人也许会对生仍有眷恋,贪恋着存活的每分每秒。但鼬不同。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自己的死亡是一定会被列入名单的,故在他和佐助交锋时便早就不在意了生死。

所以现在,终究是会有些无聊的。

将关于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了解完,鼬的确是百无聊赖,他迈出了出门的第一步。

他本来觉得自己能周游一下世界,却没想到他在出门的十几步后就已经挪不动脚了。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他蜷缩在小巷口,身上盖着纸箱子,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泥灰,辨不出原本颜色。孩子的脸埋在膝窝里,消瘦的肩膀颤啊颤。鼬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想把他带回家抚养的欲望。

这不应该。
鼬见过比这可怜千倍万倍的孩童,有的还是被他的手终结了生命,他早已见怪不怪。很多时候也抛下了不应该的感情,就算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救下的孩子他心里也都不会再泛波澜。

是安逸太久了么?鼬想不出答案。但他依旧放任了自己不该出现的想法。

“……”

从下午到晚上,鼬一直没有出声。他不是一个情商低的人,却在此时犯了难,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声好,因为孩子还在睡觉,贸然发声吵到了他鼬自己心里不好受,所以他只能等孩子醒。期间他除了看见孩子颤得厉害忍不住把外袍拖下给他盖上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醒了么。”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鼬活动了一下稍有僵硬的身体看过去。孩子刚醒迷迷糊糊哼哼几声,却在看见面前高大人影时猛地眨眼恢复清明抱紧纸盒屈腿往后蹬。这大概是他流浪时的本能,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瞳孔中透露着好奇畏惧和警惕。

鼬试探着上前一步:“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孩子闻言怔怔,转过头看着陌生的衣料眨巴眨巴眼,干净整洁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和自己形成巨大反差,不由得皱了皱鼻头。

“…我不是坏人。”
看见孩子面部表情时鼬有一瞬间的慌乱,许久没和人交谈使得他语言能力此刻有些匮乏,他压下了眉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开门见山告诉他自己要抚养他吗?现在他们之间僵持着忽然冒出这一句话怎么看都不是很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想抚养他的念头应该够荒唐了这还是别了吧。

僵硬的沉默后孩子蠕动嘴唇,似乎没什么力气嗫嚅着:“证据。”
要证明鼬不是坏人的证据。

“等我。”
有戏。
这是鼬听见孩童说的二字时第一个冒出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费力讨好这样一个路边的孩子,在意识到孩子可能会答应他的抚养要求是还会激气“开心”的情绪。他听说过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怪癖的,或许,呃……他的怪癖是抓一个弟弟来养?

“饿了吗?吃点吧。”
鼬带回了吃食与水。对于一个流浪在街头的孩子来说,饥饿和寒冷永远是最致命的,孩子看人时眼皮子也抬不高,总有气无力的。明明是该面上肉嘟嘟惹人爱的年纪,却是瘦得见骨。

“是木鱼饭团。”鼬补充。

孩子接过近在咫尺的热乎乎的饭团,却愣在原地不动了,过了许久像是回过神般,大口嚼着饭团从齿缝里泄出“谢谢”二字。

他狼吞虎咽吃着,鼬蹲在一侧看着,时不时拽着滑落下去充作被子的衣服往上拉,当他咕嘟嘟粗暴喝水的时候鼬便会拿袖口轻柔擦去淌下的水。

“…谢谢你,你是好人。”
孩子吃完两个木鱼饭团后已经有足了气力,连带着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红晕,他攒紧破烂衣角,像是在斟酌词句,憋了许久憋出来七个字。

鼬有些意外会收到这样的评价,却是久违地感受到了热流穿过,他收好剩下的一个饭团,道:“愿意和我回家吗。”

“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

“佐助。”

………………好呢。

part 3

知道孩子叫佐助时除了最开始难以置信的发颤从牙根里泛起酸苦之外鼬也没做出什么太大表示。
这不代表之后不会。

……这个设定果然他不是很能接受,随地捡的一个娃就叫佐助。…这算什么事儿?

“佐助。”

小孩儿穿着鼬的同款衣服蹦蹦跳跳从房间里钻出来,攒着一股子劲往鼬怀里扑去,十分自然而又亲昵地蹭了蹭:“怎么啦?”

鼬把怀里的小兔崽子往外一拎,牵起他手往餐桌走去:“没什么,吃饭。”

每次念那两个字的时候鼬都会在之后停顿很长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漫长的停顿中他的脑子里是什么,是幼时佐助的撒娇?是战时佐助的阴狠?亦或是最后告别时佐助的呆愣?只是总是到小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从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中脱出。

平心而论,小孩儿长得不像佐助,非要说,他反而长得更像一点鸣人,不过也只有一点。鼬不打算拿从前的故人往小孩身上套,他就是他而已,名字只是巧合,他总会适应的……吧。总之,他不能什么都拿故人来比,他需要把小孩儿看成一个真正的独立的人。

“尼桑。”

“不准这么叫。”

鼬是禁止小孩叫他哥哥的,不是因为什么“只有佐助才能叫我哥哥!!”这样的荒唐原因,只是当他叫“尼桑”的时候太像佐助了。
不论是什么情况下的叫喊,都和佐助契合极了,神情与语气几乎重叠,但鼬又极度清楚他不是佐助。这样一来带来的感受可真是太一言难尽了。

“……哼!”

他真的太像佐助了。鼬不止一次想过。
就像是现在的赌气,翘起的眉梢撅起的嘴角和稍斜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却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神情,表面上无理取闹实际却小心翼翼怕他的任性真的惹自己不开心了。

鼬不自禁笑出声,那笑轻轻的,低低的,似乎只是气息从喉间溜出来似的,却教小孩儿慌了神。他伸出二指戳上小孩儿额头,刚张口却一下说不出话来。只得是若无其事收回双手继续用餐。

太糟糕了…

鼬用余光看着小孩儿,他似乎也懵懵的,抬起手覆在额前反复痴痴得抚摸刚刚被戳过的地方,还暗暗笑出了声。

鼬摇了摇头。

part 4

鼬和小孩儿相处得很愉快,鼬已经可以克制住自己对“佐助”二字的胡思乱想。小孩儿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于自己的恩人哥哥来说意义非凡,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时也怪怪的,却很沉得住气没有发问过。

鼬也看不清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但目前的状况很好,他也没有想要打破的意思。
就这样一直安安稳稳看他长大就好了。

小孩儿有时话会很多,具体表现在饭后和鼬一起在院子里玩的时候。他说自己以前也有一个很棒的家,他是家中二子,父母很忙但都很优秀,对他也特别好,几乎有求必应宠爱却不宠溺,他也一直在为家庭争光而努力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你见到我的时候的样子吗。”小孩儿忽然中断了先前对美好家庭的描述,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

鼬能猜到个七七八八,本不欲触及他伤心往事,但他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要他问。鼬思忖了会觉得孩子能直面阴影也是很好的,于是道:“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人,一个叛徒,一个畜牲!他…他……”小孩儿猛地站起来,转身以俯身姿态看向鼬,他的眸中布满血丝,仇恨阴戾表情几乎与佐助无异。鼬呼吸一滞。熟悉的感觉铺天盖地劈过来,似是要将他掩藏在内里的伤疤掰开撒上辣椒水后示众。

片刻后,小孩儿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一般瘫软下来,他闷闷趴在桌上呵了声:“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鼬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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